第九章 秋三疯PK红衣人
反正刚刚从房顶上叽里咕噜滚下来蹭了一身灰和土的人不是我。
真漂亮啊。
地面上一个人形大坑。
慕千山笑眯眯的紧跟着说道:“好,一言为定!”
慕千山被秋迪菲的样子逗得无比开怀,哈哈大笑着说:“香香妹妹你可真是妙人儿一位啊!让大哥告诉你,这颗药丸呢,它不是毒药,而是大补的圣品,叫做百花丹。它虽不至于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却也相去不远矣了。香香这下知道大哥为什么出门不带干粮了吧?因为,我有百花丹!服了百花丹,饥饿没有了,疲劳不见了,让自己整个人年轻十岁不是梦!来香香妹妹,你先吃了它,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睡醒我们往百花谷继续赶路。”
秋迪菲长出一口气喃喃感慨道:“总算还有一种药是没有毒的!”
刚服下去,放p的功夫都还不到,秋迪菲就后悔了。
秋迪菲实在是觉得憋得慌了,才走出来跟马说说话的。
慕千山的话刚一说完,秋迪菲浑身一震,心里大叫了一声老天爷!
慕千山一片悠然自得的问道:“你若输了呢?”
慕千山走到秋迪菲身边,站定。
秋迪菲半信半疑的听着慕千山的话,然后在亲眼看着慕千山一马当先服下什么百花丹之后,她也一仰脖子服了下去。
不搭理他。
不过好像有点晃眼睛啊。
经过一夜的调整休息,秋迪菲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抖擞状态。
这丫头,够独一无二。虽然不是绝色,但是可以经常把她弄哭。
红衣人气壮山河的说:“我立刻掉头就走,你内力全无这十二天之内我绝不再来找你麻烦!”
不过有团东西却“哎呀”的惨叫一声从某个破房顶以极其凌乱的轨迹一路轱辘翻滚到了地面上来。
二十七八岁的老爷们站在十七八岁的小妹子身边,他怎么一点都不显老呢。
叫大哥,别扭。天底下哪有当大哥的这么能欺负自己妹子的。
再说,要的就是这效果。我不跟马说话,能把你从房顶上掀下来吗。
秋迪菲走到懒马身边,一边温柔的抚摸着马鬃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大懒啊你说咱俩要是能就这么直接走了该有多好啊!可惜我身上又有毒又有麻烦的内力。唉,我都想家了,也不知道家里那些人会不会想我?大懒你说,我如果不要半月断心散的解药了,就这么走的话,我真的会死吗?”
秋迪菲觉得自己此刻倦怠非常,她只想能够尽快靠在哪里睡上一下。
秋迪菲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
秋迪菲伸出纤瘦的小手,几乎是微微哆嗦着的从慕千山手里接过了某种药丸。
两个时辰左右的功夫,秋迪菲完成了给慕千山的第一次度功。
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去跟秋万年撬撬墙角把这丫头要来。以后天阙宫要是有这么个丫头跟在身边,自己的无聊日子一定能平添许多乐趣出来。
锦衫上,他盘腿而坐,她倚桌而眠。
某人本来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鲜红得要死的赤色袍子。
慕千山的锦衫还铺在地上。
懒马压根没搭理秋三疯。
叫大爷,更别扭。情绪稳定时还行,那个“爷”喊出来还是正常的二声发音,这字它还就是个身份地位的描述词而已。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也就是大多数的时候,那个“爷”字从秋迪菲嘴里喊出来总是轻声的,这么喊完秋迪菲总觉得她是在叫唤着她爹的亲大哥似的。明显差辈,岂不扯呼!
大意,太大意了!怎么能看着慕千山服了,她就放心的也跟着服了呢!要知道,慕千山他本身就是药丸持有者兼药丸发放人啊!就算是毒药,他一仰脖子吃了就吃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是费点事得从身上找份解药出来再仰脖子吞一次而已呗。
这年头,谁傻谁知道。
反正我从来不说一“只”马。我都说那是一“匹”马。
空气中一片尘土飞扬。
不过现在上面沾满了灰灰的尘和灰灰的土。
就在秋迪菲用她强大的内心世界认真评判着究竟谁傻的时候,慕千山的声音从破屋里传了出来。
秋迪菲一怔,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活口。除了眼前的懒马大懒。
慕大爷一边从破屋里往外走,一边声音朗朗的说道:“师兄,莫要小看了那丫头啊!这年头,谁傻谁知道!再说,她可能要的就是这效果也说不定。她要不跟马说话,能把你从房顶上掀下来吗。反正,刚刚从房顶上叽里咕噜滚下来蹭了一身灰和土的人不是她;反正她从来不说一只马,她都说那是一匹马!”
红衣人下意识的抬起袖子遮了遮眼。
秋迪菲抬手把自己眼睛上的布条摘下,看到对面的无常美爷儿果然还蒙着布条没有动。
秋迪菲面容一派平和的继续自顾自抚摸着大懒马。
秋迪菲快哭了似的对慕千山委屈的说:“慕大爷您说,我要是把这颗药丸吃下去,会不会以后如果我被蛇咬了,先死的是倒霉的蛇然后才是我?”
哭的时候就是绝色了。
“砰”的一声。
老天爷!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不骂他的时候你就别让他猜到我心里想什么了不行吗!你们这也太合伙欺负人了!还能不能让人家保留点属于年轻少女自己的隐私性思想活动了!
他哪里知道,眼前的香香姑娘,压根就不是秋万年的什么庸徒,而是,他为之苦恼困顿了半生的,孽女秋三。
秋迪菲一旦放下心来之后,便立刻觉得困倦像漫无边际的洪水一样向她滚滚袭来。她倚在残破的桌子旁边,闭上双眼,让乏力的自己迅速跌入到沉沉的昏睡当中。
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愚、有点蠢、有点非常愚蠢之后,红衣人故作潇洒的甩开了袖子,然后一脸极度不屑的样子对慕千山说:“我会打不过一个跟马说话的蠢妞?好,我就跟你赌!我赢的话你立刻把天阙心经交给我!”
于是秋迪菲对懒马说:“现原形吧。既然你都开口对我说话了,也不必在伪装成一匹马的样子了。”
慕千山记得师傅曾经对他说过,天阙心经是很邪门的功夫,满功前的七次度功,被度的人会一次比一次更加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而度功的那个人则会一次比一次疲惫不堪,萎靡困顿。据他所知,当年他师傅的情人在七次度功完成之后,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
秋迪菲想到这,几乎有了想用手指头抠嗓子眼来人工呕吐一下的冲动。不过这个冲动转瞬即逝。因为秋迪菲感觉到,这颗什么百花丹正在她肚子里渐渐的融化着,而她的整个身体似乎都随着这颗药丸的融化在慢慢变得轻盈抖擞起来。
红衣人被慕千山轻描淡写的抢白了一顿之后,简直怒不可遏,指着慕千山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你居然帮个外人气你自家师兄!你……你赶紧把天阙心经给我交出来,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内力!”
按常理来说,马这个东西,应该是不懂人语的。当然更加不会说人话了。
人形大坑旁边站着刚从坑里挣扎爬起的某人。
秋迪菲强打起精神凑到慕千山身边把他脸上的布条扯了下来。慕千山一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秋迪菲几乎快要睡着了的一张苍白脸颊。
慕千山在心里无比快乐的打着如意算盘。他觉得自己堂堂天下第一的牛叉大爷,向区区一个秋阳山庄的庄主要个庸徒来做随身的丫头,也算不上是屈着了他们。
慕千山本来是想逗弄秋迪菲一下的,但是当他想到秋迪菲此刻可能早已经疲惫不堪,心里便没来由的诡异一软,转念决定暂时放过秋迪菲不逗弄她了。
明媚媚温灿灿的阳光打在慕千山和秋迪菲身上,两个人像被镀了层金光一样。
慕千山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然后从里面倒出两粒鲜红欲滴的药丸出来,并把其中的一粒递给秋迪菲示意她吃下去。
红衣人一边猛拍着自己身上的尘与土,一边难以置信的看着秋迪菲说:“几年不见,慕千山怎么蠢到如此地步,竟然找来你这么痴傻的女子帮他度功!大白天的跟只马讲话,害得老子从房顶滚下来!”
这倒不失为流氓成性中,些许君子品质的流露。
他神清气爽的,看着她;她面容倦怠的,被他看着。
秋迪菲摸索着穿好自己的衣服后轻声问向慕千山:“大……我……我穿好衣服了,你呢,你好了没有?”秋迪菲对于究竟该怎样称呼慕千山,越来越没主意了。
慕千山系好自己里衣的盘扣之后,对秋迪菲说道:“香香妹妹,正好大哥我也穿好了。我眼睛上的布条既然是香香妹妹你亲手系的,不如就由你再亲手为大哥解了它可好啊?”
秋迪菲没有发出声音,轻手轻脚的走出破屋。秋迪菲一出了屋子,就看到了拴在外面的那匹懒马。
但是当秋迪菲的话音一落,一个诡异的声音却骤然响起。那声音对秋迪菲说道:“你若当真服了半月断心散,如果不按时服解药的话,会死是一定会死的,这一点没什么好怀疑的,关键在于,你会死得很惨,那种心痛欲碎、吐血成云的死法,是很恐怖很残酷的!”
秋迪菲醒过来之后,看到慕千山正闭目盘坐在自己身边练着功。
所以秋迪菲干脆又给慕千山起了个新称谓。大……大六点。
慕千山笑得有如午后春柳拂人面般的和煦温柔。他一边愉快非常的笑着,一边非常愉快的对红衣人回答说:“师兄,我是没有内力,不过,你眼中的这个傻姑娘她有。我敢打赌,你打不过她!你敢不敢赌!”